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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生(7)

来源: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7-08 11:16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原定8点开始上课,直到差不多9点,人才陆陆续续地上来,却大都是女人,还有一些老人和顶多是上小学的孩子。倪子越压住火气道:“这就是你们招上来

原定8点开始上课,直到差不多9点,人才陆陆续续地上来,却大都是女人,还有一些老人和顶多是上小学的孩子。倪子越压住火气道:“这就是你们招上来的新生吗?”小吴赶紧上前,按照昨天跟莢琳商量妥的话回答:“倪主任,有不少新生现在外地打工,赶不回来,就让家长或者弟弟妹妹过来,暂时代替一下。记记笔记,录一下音,等新生从外地回来,再补上。”

倪子越哭笑不得,无奈地把烟蒂掼在地上,使脚狠狠地碾碎。莢琳过来说:“其实,农村基层就是这个样,即便是新生都从外地赶回来,也都是散散漫漫不成体统,不能用咱们学校要求学生的标准要求他们。不管怎样,人算是来了,还是先让老师上课吧,你说呢倪主任?”倪子越耷拉着眼皮长出一口气,算是默许。

小吴也算是个长心的人,在教学楼的门口放了张桌子,来的人都要签到,小吴一边暗中搞了个调查,结果却让他险些惊出胆囊来——这些人中只有4个是真的新生,那些人大多连干什么来了都不知道,问他们,回说村长让来咱就来啦。稍强一点的,说是上边规定,都得来培训,就来了。小吴心里咯噔咯噔地跳着,想不到自己起早贪黑地忙活,竟然是这么个令人心惊肉跳的结果,怎么跟学校领导交代呢!小吴感觉浑身上下快要虚脱了。

原计划的150多名学生分三个班上课,可是现在勉强聚集起来的还不到100人,每个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地坐30来人,不过总算是开始上课了。倪子越在走廊里悄悄地走动,透过每个教室的门玻璃偷偷往里看。看第一个教室的时候,他刚贴近玻璃,便发现有众多的眼睛在看他,像似发现了小偷,搞得老师也扭头看过来,倪子越忙走开。第二个教室里,情况比第一个稍好些,只是没有人在听课,有打毛活儿的,有摆弄手指头的,还有一个60来岁的老汉在卷旱烟,已经卷了10多支,整整齐齐地码在桌面上。倪子越贴近第三个教室门玻璃时,第一个映入他视线的是一个正对着一枚小镜子给自己画眉毛涂口红的30来岁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鹿娃娃犬。她旁边座位的一个半大小子伸手去撩狗,那狗“汪!”地叫了一声,吓得老师一抖,手里的石膏教具落在地上,“啪嚓”摔碎了,教室里一阵哄堂大笑。

倪子越推门进去,对狗主人说:“你叫什么名字?”她用刚才描好的一双“熏眼”看着他,不作声。倪子越说:“上课不许带宠物,把它放走。”她说:“我走哪它跟哪,放不走。”倪子越说,你带它走,下次决不允许!她抱了狗,起身走出几步又返身回来,从书桌里拿了那枚小镜子,再走出去。一开门,同正进来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撞个满怀,鹿娃娃狗“汪!汪!”地叫起来,吓得男孩一个后仰靠在门框上。

男孩跑进教室,找个空位坐了。倪子越问:“你叫什么名字?下次不许迟到。”就有人说:“他替他爸来的,他成天这个时候吃奶,肯定得晚。”男孩瞪他一眼。那人却还说:“还屈了你啦?你上学的时候一到这个点儿就跑回家去吃奶。”又是哄堂大笑。倪子越示意老师上课。转身走出教室的时候,他自己也差一点没忍住笑。

一周的辅导课总算应付下来了,只是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每个教室只剩下来五六个人。最难熬的是小吴,他担心招生的事搞砸了自己的辛苦一场空。莢琳果然来找他,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小吴太阳穴横筋皆出,像拱出土的蚯蚓,脸色憋得像紫肝,脑门子上冒着虚汗照实说了,莢琳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看着他。小吴心里没底,忐忐忑忑地熬着。

有顷,莢琳问:“你说怎么办?”小吴加着小心试探,“能不能先不跟领导说?我再努努力,争取再上辅导课的时候,来的人多一些。”莢琳翻他一眼,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么?每科课程都要考试,试卷存档,最后学校还要给每个学生做鉴定,没有这些就拿不到毕业证,一年一度的助学金也得不到。

小吴顿觉浑身无力,瘫软地蹲下去,双手抱住头,像一个警察面前的犯罪嫌疑人。过了一阵,小吴站起来疲软地说:“现在就两条道儿,一是对倪主任姬校长实话实说,二是瞒着不说。”莢琳眼睛看着别处,冷冷地道:“说是肯定的。瞒着不说,咱们有责任;说了,责任就推给了上边。”

小吴如饮醍醐,混沌初开,敬仰地看着莢琳。莢琳说:“不过,说也得分怎么说,也不能竹筒子倒豆子,得含含糊糊,有所保留。等到了年底,上边的助学金拨到位了,再把情况都说清楚。那时候,招生的事已经成了既成事实,生米煮成熟饭,他们骑虎难下,就该着急了,咱不用愁,领导就想办法了。”

文章来源:《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网址: http://www.gsgbdsdxxb.cn/qikandaodu/2021/0708/94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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